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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顺便而已
荀珃一睁眼，便已日上三竿。料想军中事紧，楚渊应是早已离开。左右无人陪她吃早膳，她也就不急着起身了。
没什么形象地伸了个懒腰，抬手取过昨日夜里随手丢到一旁的杂书，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页，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。就连有人推门进屋，未特意收敛足音，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她的榻边，她都没有发现。
真看到精彩处，一记爆炒栗子猝不及防地落在自个头上，荀珃暴打对方一顿的心都有了。
“谁啊，不想好好活着……哥哥，你怎么还没走啊？”熟悉的俊美面庞在眼前放大，荀珃匆匆改口，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。
自己的事情自己做，自己揉乱的发丝也得自己理。楚渊一边替荀珃捋顺纷乱的发丝，一边温声解释，“不是没走，是阵前无事，回来看看歇歇，顺便陪你吃早膳。”
楚渊说自己是顺便陪荀珃吃早膳。荀珃可不会真的就傻傻的以为他真的是“顺便”而已。
“我一不亲自守在你的身边监督你，你就不能乖乖听话，好好照顾自己了，是吗？”楚渊即便是真的气恼荀珃不爱惜自己的身体，也不舍得高声说她半句重话。即使是盛怒之下的斥责，也都是温声软语的，唯恐惊吓到她半分。
荀珃自知理亏，不无心虚地扔了杂书，利落地爬了起来。
“哪有，你不来，我也准备叫人把早膳端过来了。”荀珃心虚地不敢看楚渊，委委屈屈地控诉：“都怪香姨，叫她买宅子，也没叫她给我买这么大的宅子啊。一大清早地，想叫个人过来，吩咐点儿事儿都得等个大半天。”荀珃上嘴唇碰下嘴唇，就把锅扣到了买宅子的香姨的头上。
自家的小女人什么脾性，有多少斤两，楚渊心似明镜。明知是托词，却也不拆穿，还要跟着她一起斥责几句。
但是，若是叫在距此五条街开外的丽人衣舍坐镇的大掌柜香姨，听到荀珃这番托词，铁定要闯到荀珃面前来，叉着腰，跟她理论上半日不可。
楚渊出征当日，荀珃之所以晚了那么久才追上去，有辛羽那个不靠谱的传信人误事的原因不假，但那也仅占了极小的一部分而已。而最主要的原因是，荀珃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楚渊分开。所以，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都。
临行前，荀珃所做的诸多安排中，就包括给远在燕雀关的丽人衣舍大掌柜香姨飞鸽传书，让她在燕雀城官衙附近给她买处大宅子。荀珃还在信中特意强调了三次，一定要大。
荀珃想了想香姨那个一点就炸的火爆脾气，觉得找她理论都是轻的。说不定，香姨气过了头，都敢怼到她这个幕后老板的跟前来，不管三七二十一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，“哼，现在想起嫌弃宅子太大来了啊？你早干嘛去了啊？当初劝你你不听，现在想反悔，我告诉你门都没有。你就给老娘我在你的大宅子里头老实的呆着吧……”
嗯，想想就挺惨的。
荀珃忽然福至心灵，抱着楚渊的胳膊哭穷：“哥哥，为了买下这个大宅子，我的荷包都瘪了。”
若不是昨晚荀珃还当着楚渊的面儿，把厚厚地一叠一千两一张的银票随手塞到枕头底下，楚渊就信了。
但是，他家小珃的戏他该接还是得接的，坚决不能拆台。
楚渊二话不说，左一件右一件，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到了荀珃的手中。末了，还对着荀珃煞有其事的说道：“小珃，你家哥哥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你了。今后，怕是就要寄居在你这屋檐下，靠着你过活了。你不会嫌弃哥哥吧？”
捧着一堆零碎物件儿的荀珃，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，不敢置信地瞧着一脸认真模样的楚渊，一时间哭笑不得。
那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，似在问：“哥哥，你是认真的吗？”
陪着荀珃用完早膳，楚渊便匆匆赶回前方坐镇去了。
楚渊离开后，荀珃也没闲着。一个人把自己反锁在膳房里，乒乒乓乓地也不知在鼓捣些什么。整整折腾了一上午，直到临近正午十分，才渐渐消停下来。
“快快快，要来不及了。”
荀珃将封得严严实实的八角食盒交到何岸的手里，一边嚷嚷着让何岸看好食盒里的东西，一边风风火火地跑回房间换衣服。
谁知，她前脚刚回房间，后脚辛羽杀猪似的嚎叫声就在院子外头响了起来。
“活该。叫你平日里欠儿欠儿地，三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，这回遇上你摆楞不了的硬茬子了吧。”荀珃自己都忙得一塌糊涂了，还不忘抓住机会狠狠地奚落辛羽几声。
楚渊手底下负责刑讯的老邢，将与高博一起被荀珃设套逮住的西陵府暗卫的供词送来时，荀珃正忙着出门。一目十行地快速扫了一眼，确定没什么紧要的讯息，便利落地揣进了怀里。
“高博是块硬骨头，不用太着急。慢慢啃，细细磨，只要肯下功夫，早晚总能挖出些有用的东西来。即便实在挖不出来什么东西也没关系，或许他脑子里面本来也没多少存货。尽力而为就好。”荀珃拍了拍老邢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道。
荀珃对老邢工作的理解和支持，令老邢铭感五内，甚是欣慰。为了不愧对荀珃的这份信任，老邢暗下决心，三日内，必让高博吐出些真东西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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